嘉靖八年(1529)己丑科 状元罗洪先殿试卷

嘉靖八年(1529)己丑科

状元罗洪先

 

罗洪先(1504—1564),字达夫,别号念庵,江西吉水人。幼读王守仁《传习录》,极推崇王氏“心学”,故拜同村“心学”学者李中为师。嘉靖八年(1529)中状元,例授翰林院修撰。次年,因父母年老多病,辞官回乡,嘉靖十八年授拜春坊左赞善。时世宗崇信神道,不理朝政,罗洪先联合唐顺之、赵时春上疏,欲请皇太子朱载垕临朝代世宗处理大事,触怒世宗。自此,潜心学问,天文、地理、礼乐、典章、河渠、边塞、战阵、攻守,阴阳、算数无不精究。尤于王守仁“心学”多有所得,并能对其流弊有所修正。死后追赠光禄少卿,谥“文恭”。著有《念庵文集》。

策问

制曰:朕惟治天下之道不可概举,其大者在乎知人、安民二者而已。夫知人则哲,必能官而任之;安民则惠,必使匹夫、匹妇各得其所。虽然尧舜尚于此犹难,夫岂后世所能及也?朕本藩服,仰承天命,入奉大统,朝夕战兢,不遑宁处。何自即位以来,灾变频仍,旱潦相继,岁复一岁,无得不之,生民流亡,朕甚恐惧。此非朕官非其人以虐民欤?或贤与不肖进退倒置欤?或劝惩之典失其宜欤?抑为我选任者失公平之道欤?夫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非民不聊生而天垂深戒者如此何欤?至于内有盗贼之扰,外有疆埸之患,此亦以为民之害者。民为邦本,而使饥寒困苦流离死亡至于如此,邦欲安得乎?朕虽存保邦安民之念,求其所以实无一得,朕欲俾灾沴潜消,民生安堵,盗贼息,边方靖,财充而食足,不知如之何可以臻此?特进尔多士于廷,尔多士明于王道有日矣,且目睹时艰,岂无真识的见以匡我者?当悉心吐露,推衍所以于篇,朕当勉为亲览焉,勿诌勿惮,勿泛勿略,庶副朕意。

对策

臣对。臣闻帝王之致治也,有覆天下之仁而以不费为施,有周天下之智而以不劳为用。施不费而后顺时鼓舞之权行,用不劳而后宪天聪明之实尽。尽聪明者存乎诚,诚无疑矣;妙鼓舞者存乎变,变无方矣。无方而显作用于旁行,仁之发也,以天下之才尽天下之敌,得天下之故神天下之化,夫何费之有!无疑而别贤否于不遗,智之运也,以天下之公为一人之度,廓一人之度达天下之情,夫何劳之有!

是故,诚以基智,智以广仁,仁以尽化,化以格天,天顺而时,化和而理,仁广而通,智睿而辨。非夫先天而天不违,后天而奉天时者,其孰能与于此!故仁而不得其要,必纷错而弥文;智而不本于诚,必穿凿而任术。弥文之弊,泛而寡效;任术之弊,察而不弘。天下之事废者多矣,是故帝王存之为湛一之本,举之为易简之善,明而先觉,惠而久大,盖其所执者要而所尚者审故也。是以天地可位,万物可育,气化太和,灾沴不作。其上下一贯之理,显微无间之机乎!

是故,仁智合德之谓圣,志气交感之谓通,天人同归之谓治。是说之不明也亦久矣。古人之言曰:上有好言之君,则下必有尽言之臣。又曰:益志广德,莫善于问;乘事演道,莫善于对。臣愚,恭遇陛下精明纳言,得其时矣,观时势之敌,究恢济之本,极理要之说,广德业之规,臣非其人也,而窃有志焉,敢不敬述所闻以对。

惟天生民不能无欲,欲之不制,乱之成也,苟非至德,大道不行。故夫德合天者谓之皇,德合地者谓之帝,兼乎三才、足以叙伦尽制者,谓之天子。故亶聪明为元后,而佑下民也作之君师。子夏问孔子以民之父母,孔子曰:四方有败,必先知之,一人而定四方者,君也。

是故,天者立君之命也,君者立民之命也。裁成之道,辅相之宜,所自成也;典礼之衷,命讨之权,必有归也。安民非君之责乎?势一而后定于义,职分而后详于仁。

是故,惟王建国,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立民极也。树后王君公,承以大夫师长以奉天道也。此则共济之义,大公之制也。官人非君之助乎?然地远则德未易遍,情异则化未易齐,求万姓之咸休至难也;听言则易于匿情,尽实则乖于广容,求九德之咸事至难也。然臣尝求之矣。四凶之恶未著也,尧不逆探其奸;元凯之善未著也,尧不责备其用。是道也,其知人之要乎?黎民敏德,在臣工之克艰;帝力不知,由百僚之师师。是道也,其安民之要乎?然而当时病其难者,思日孜孜之心,后世之弗逮,忘其有事者也。念不念之间而治忽因之,其亦可畏也哉!

仰惟陛下即位以来,务学求理,敬慎夙夜,不遑宁处,求直言以广听纳,除冗役以刬蠹害,谨鬻爵以简任使,严章法以辩优劣,其于用人可谓谨矣。免杂租以重邦本,发余帑以苏时艰,减贡献以节浮费,明冤狱以行钦恤,其于抚民可谓至矣。是宜海内兴富足之歌,天下乐有年之颂,朝著崇相让之风,郡邑尚承德之美,而休征毕集,嘉气聿畅矣。夫何近年灾故迭见?旱魃肆虐,千里相继;淫潦损苗,逾时不止;白虹示警,坤仪载震;星变上现,霾气四昏。夫天人之应自古不诬,气数之说匪经之训,故曰:圣王在上,日月不薄蚀,星辰不悖,雷发不震,雨雹不为菑,一气之流行故也。今也仰窥晷度,俯考玑衡,岂惟圣明虑之,至愚如臣亦宜疑之矣。然尝延询博访,近察远闻,而知斯民之困也。仓箱无卒岁之储,田里无口分之业,耕获未已而称贷复行,亦有收不以时,如苏轼之虑者矣。播种已施而券契辄易,亦有欲亟其死,如陆贽之忧者矣。或病于赋税之增,或困于徭役之扰,至于灾异之地,犹失抚字之方。栗烈不免于悬鹑,原野谁矜夫蒙袂,是以流离载道,转相嗷嗷,攘劫为生,益见糜败,边尘稍动,僵仆满目。夫天心之仁,靡不欲其相养以生,而民之司牧,乃忍视其转死而不救,知人之道可不重省乎哉!陛下之睿思既有以洞烛其弊矣,臣也复何所言。

伏惟圣问有曰:官非其人以虐民。臣不敢谓无是也。

盖古之仕也,禄不计其厚薄,职不计其大小,惟以尽分为贤,不以年数为限。今也上无责成之心,下有苟安之幸,善政未必行,能声未必著,累日积资自可叙迁,是安得不以利为利也。陛下有以处之乎?圣问有曰:贤与不肖进退倒置。臣不敢谓无是也。

盖古之仕也,进以实德不以空言,故静言如兜,不得长奸,有能如鲧,犹谓方命。今也听其辞说,无以证其素行,取其才艺,不复稽其道术,是安得不以不肖为贤也。陛下有以辨之乎?以劝惩言之,古之课绩也,日有日成,月有月要,岁有岁会,故不紊也。今给由之制,亦有视为文具而以情毁誉者乎?是赏罚无可考矣。以选任言之,古之进贤也,官长自举其僚属,荐辟不避乎亲故,皆以情也。今铨衡之法,亦有故遗所知而远绝嫌谤者乎?是公平有所碍矣。四患不除,则庶理不得;庶理不得,则群贤不登;群贤不登,则处置失宜,而百姓无赖。

是故,潢池多弄兵之警,沿边无固守之防。以此立国,则国运不泰;以此制民,则民纪弗宁。夫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言乎感应之道,察乎机缄之萌,是安得不来宵旰之忧而切多士之问也。然臣以为知致弊之由,则必有救弊之方;病化源之郁,则必有更化之道。毋亦于知人者而加之意乎?臣亦不敢为近世苟且之见,习熟之说,以负陛下之诚意,请揆其本而论之。

夫天聪明,圣时宪,古之训也。然天之聪明不可度也,有德则降祥,有恶则降殃,大以成大,小以成小,各因其宜而未尝有为也,各尽其才而未尝有心也。山泽之广大,污疾之藏纳,而未尝靡容也,观于天道,可以知人君之度矣。

舜为大智,隐恶而扬善,谦之受益,能虑以下人者也。圣贵改过,不保其往,诚于取善,无不可师,在协于克一而已。是故虚心以应之,下己以待之。水澄则妍媸见也,衡平则轻重自伦也。必以形迹观人,则不可以尽人;

必以法制绳人,则不可以服人。而况人心至神,无感不通,上之好恶靡不审,上之情伪靡不知。示之以诚,犹恐其渝;示之以疑,弊将安极?己未信而欲人之信己,不可得也;人弗信而欲其惟志之从,亦不可得也。今以虞度之私,而视圣人问察用中之心为何如哉?虽然,此其本也,概举其端,则教育不可不端也,选举不可不慎也,考课不可不精也。而三者之中,教育又是其大端也。

欲端教育,在于正道术之习,重师儒之贤。欲正其习,则祖训所谓一以记诵为能,卒无实用者可戒也。欲举其师,则祖训所谓必求端人正士,以为模范者可行也。敦本而尚质,先德而后艺,如是而教有不成乎!

欲慎选举,在于谨资格之弊,崇德行之科。谨资格也,则当鉴裴光庭混淆之失;崇德行也,则当用程颐荐达之议,而又止奔竞之风,重廉耻之节,如是而选有不当乎!

欲精考课,在久贤能之任,明赏罚之权。久任则杜恕所谓辟亲民长吏转为郡守,有绩则进爵加秩者,可法也;明权则傅嘏所谓君志定、国体崇,而后责其成者可取也。如是而课有不精乎!

然而,数者之要,非秉聪明之德不能行,宪天之说,无亦所当致省者乎?既能知人,则安民者举而措之耳。然道有升降,政由俗革,法不变则道不融,制不新则化不显。兼以时久则穷,事烦则弛,俗玩则弊,势积则屯,守其故必滞而不通,反其源斯顺而可达。是故作其倦怠,不可无劝相之道;一其趋向,不可无防范之规。刚克柔克,因人而施者也;尚质尚忠,与世相成者也。此可以观时矣。时未至而求之太骤,则易至于用智;时已至而行之无渐,亦不谓之适宜。故观其会通,顺其酬酢。以为当官之法,固可尽其才能;以为责效之期,尤当易于底绩。今习于惰逸,昧于物情,执一定之迹,应无穷之变,岂所以振皇纲而宣德意者乎?

虽然此其本也,概举其端,则东南有可耕之人而无其地,西北有可耕之地而无其法。旷土隙田之未治,晁错之所忧也;凿源灌渠之有法,召信臣之所行也。臣又闻因旱得雨,而皇祖犹悯其伤苗,乃免田租。今则善政置诸废阁多矣,无亦以实意行之乎?西陕告饥请粟,而皇祖倍其赉予,且令速发。今则虽有急请,稽延岁时久矣,无亦以便宜处之乎?田无定分,贫富不均,略为检制可也。赋有巧算,虚实莫究,加以清量可也。禁多靡之风而民自足,黄霸之惠政也;豫储蓄之举而岁不饥,朱熹之良规也。然而数者之要,非达变易之宜,不能行顺时之说,无亦所当致省者乎?顺时而不悖,则贤才无掣肘之虞;任人而不疑,则闾阎有切实之效。遂饱暖安逸之欲,而无饥寒,盗贼何从生乎?盖不但龚遂之治渤海也。得抚绥攻战之宜,而无败衄,外侮何由至乎?盖不但如充国之在湟中也。生之有道,用之有节,积之有备,取之有制,财用足而衣食富,又不必刘晏之取予而后为善计也。又何患于天心之不格,灾患之潜消哉!

然,圣问于终篇尤有明于王道真实的见之说,以启愚臣之尽言,而且戒谄畏之弊,臣有以知陛下求治理之切,广谋猷之陈,上嘉下乐之情至矣,臣复何顾忌而不终其义哉!

盖闻祖训有曰:一民未安,犹为未仁;一念未诚,犹难格天。又曰:人情遇祥则有骄心,遇灾则有惧心,惧则戒心常存,或皆蒙休矣。

呜呼,其殆天人之交,始终之义,安危倚伏之机乎!今陛下遇灾而惧,因变而警,归过于己,加念于民,是心岂有二哉!此皋陶所谓兢业万几者也,寅恭和衷者也,是知人、安民之大原也,万古虚灵不昧之天德也。今之灾变即潜消也,此心之敬戒无时可止息也。

孔子曰:为政在人,修道以仁,仁也者,即今日敬戒之真心也。是心也,天得之以情,地得之以宁,圣人得之能使天下和平。是故无有内外,无有远近,浑然与物同体者也,准则变化,皆由此出。清明在躬,可以一贯,谁则无之?难乎其纯耳。圣人之学,以纯其心者也,加以意必,即非此心,加心固我,即非此心,其得其失,不假外求匪思匪为,乃所自得。

是故,静而养之而未始有物,实渊深也;动而慎之而未始不定,实溥博也。故一念之觉即为诚,一念之放即为伪,达于此为大智,决于此为大勇,而饰外之累不足惑之矣。顺之而运用也,乃为周流之妙,失之袭取也,乃为执方之行,而似是之非不足动之矣。以此修己,中有主而不杂于二三;以此亲贤,任必专而不疑于可否;以此为裁事宰物之柄,则拟议而不穷;以此为事天治民之本,则精明而不懈。学不知心,难言穷理,不能穷理,何以泛应!此一贯之旨也,千圣之传也,百世之经也,愚臣终身学之而未能者也。

程子言告君之贵诚也,犹钟之音系所感而应也。张子言曰:试言乃事君第一义,岂可有欺!臣之微诚何足为献,然亦不敢妄举以陷于自欺,刍荛之虑有补万一,亦大圣之所不弃也。惟陛下审择而力行之,不胜幸甚。臣谨对。

评析

 

嘉靖八年的殿试,皇帝制策问以“知人”、“安民”之道,这实际上是有所针对而发的提问。

因为从明世宗朱厚熜即位以来,如他在策问中所言“灾变频仍,旱潦相继,岁复一岁,无处无之”。

嘉靖元年七月,南京暴风雨,江水涌溢,拔树坏屋,漂没船只;凤阳、扬州、庐州、淮安等府同时大风雨雹,河水泛涨,毁坏房屋,人畜死者无算。

二年,两畿、山东、河南、湖广、江西及嘉兴、大同、成都均旱,赤地千里;南畿又遭大水,江淮都溢,淮、扬、邳、徐等府房屋田地大都被淹。五年,徐、沛河溢,坏丰县城。六年,黄河连年北溢,沛县以北运河阻塞,遂自兰阳北之赵皮寨引水南流,东经宁陵、夏邑至宿州离桥,出宿迁小河口。

同时,各地民变不断,自嘉靖元年到八年,先后有广西周克亮矿徒起义、山东王堂矿徒起义、文莱蔡猛三起义、大同兵变、广东瑶民起义、山西陈乡起义等等。世宗登基的初年在政治上曾作了一些适当的改革,先后实行了减轻租银、整顿赋役以及抑制宦官、裁撤锦衣卫校尉等等措施。更重要的是勘查了皇庄和勋戚庄田,把一部分土地退还农民。但是嘉靖皇帝却不能善始善终,他阅览奏疏的时间逐渐减少了,遇事不愿多动脑筋,也懒得与阁臣议事。

接下来,他开始出入教坊诸司,迷醉于乐工、舞女精湛的技艺表演。再后来事情就有些严重了,即位之初纳谏如流的情景很少再现,锦衣卫、监局里的冗员开始增加,封爵世宗之风又有所抬头……正如嘉靖二年南京礼部尚书秦全上疏所言,嘉靖皇帝有“七不如初”:诏令不能如初,任贤不能如初,慎名器不能如初,谨国法不能如初,恤民瘼不能如初,崇正道不能如初,啬精神不能如初。嘉靖皇帝在一天天腐化堕落下去。

由此,就导致了统治集团内部的矛盾日益尖锐,吏治腐败,政治昏暗,点滴的改革又都成为了泡影,社会的危机又一天天加剧。嘉靖皇帝虽仍然嬉戏、奢侈,但却不能不有所警觉,他坦白地向临策会试的举子们提出了如何“知人”、“安民”的问题。

罗洪先在回答策问时,以“知人之本在于诚,安民之本在于仁”为立论根本,尤其推崇纯心,认为是“知人、安民之大原”,这也是有其原因的。

朱明王朝在立国之初极力提倡孔、孟之道,程朱理学,作为封建统治思想。朱元璋说“仲尼之道,广大悠久,与天地相并”。他做皇帝,就是“行先圣之道”(《明太祖实录》卷26)。朱棣曾令撰修《五经大全》、《四书大全》、《性理大全》等儒家书籍,广为传播。

在明朝统治者的倡导下,嘉靖以前,程朱理学在官僚士人当中十分流行,成为统治阶级钳制人民思想的工具。但明中叶后,政治腐败,世风日下,民变纷起,统治者所崇奉的程朱理学已不能束缚人民的思想,于是王守仁的“心学”兴盛起来,以补救理学的无能。

王守仁在治学方面继承南宋陆九渊的“心即理也”的学说,也受到佛教禅宗的影响,他反对程朱理学所承认的心外之理,这种心外之理在当时已被看作封建道德的准则。他认为理不是客观存在的东西,也不是圣人所能制定的,而是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所以他说“物理不外吾心,外吾心而求物理,非物理矣”(黄宗羲《明儒学案》引《传习录》)。

王守仁把这种存在于每人心中的理叫作“良知”,而主张人人“致良知”,于是程朱理学用以维护封建秩序的道德准则,又被王守仁移植到每个人的心中,使它在人心中生了根。

在明代中叶阶级斗争更为尖锐的情况下,王守仁把三纲五常这些封建伦理道德说成是人心所固有的东西,不是统治者强加于人的,那么人人就自然应该遵守这些封建道德,因此它更能直截了当地为统治阶级服务,所以它一出笼,就得到许多土大夫的赏识。

罗洪先在15岁时,便曾拜读过王守仁的代表作《传习录》,极为推崇王氏“心学”。他潜心研究王守仁的“心学”,成为王氏“心学”的重要传人。他赞同王守仁的“致良知”的说教,要求人们用自心去体悟他认为原本就存在于自心中的伦理说教。所以,他应对中的主张,实是他所倡导的“心即理”、“致良知”等“心学”理论的演绎。

问以政治实务,答以玄妙心学,这是这篇时务对策的一大特色。

(苗菁)

来源:2007年版《中华罗氏通谱》    录入:罗训森     2016.6.14     于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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