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从彦及其著作考

 

厦门大学图书馆    李秉乾

罗从彦字仲素，其先世自豫章（今江西省南昌县）（编者注：汉代豫章郡含现江西及广东北部，并不是仅南昌县）避寇来到福建剑浦（今南平市），夏迁沙县（编者注：不知此说何据？）。从彦生于北宋熙宁壬子五年（1072），自幼颖悟，不为语言文字之学。及长严毅清苦，笃志求道。筑室于罗浮山中，居十余年，绝意仕进，经日端坐，以体验天地万物之理。初从郡审律先生吴仪游，获悉龟山先生得河南程氏学，慨然慕之。政和二年（1112），从彦四十一岁，徒步往浙之萧山求师，独得龟山先生不传之秘。其时游龟山门者千余人，然精思力行、任重诣极仅从彦一人。政和七年（1117），从彦四十六岁，收授郡人李侗、新安朱松（朱熹之父）为门下。使孔孟传为日月，如导江河。宣和六年（1124），从彦五十三岁，作《韦斋记》一篇。接着继采祖宗故事，四圣所行，成楷今传后的《遵尧录七卷》。绍兴二年（1132），从彦六十—岁，以特科授广东省博罗县主薄。绍兴五年（1135），从彦六十四岁，自广东博罗回，不幸卒于闽之汀州武平县。从彦无嗣（子敦叙早殁）。数年后，由其弟子李侗始为归葬郡之罗源县里祖墓侧。

“先生著述最多，兵火之余，仅存什一于千百。世所共见者，郡人许源所刊遗稿五卷而已。道振不揆浅陋，赏欲搜访文集其年月可考则系以为年谱，久之费就。邑人吴绍宗盖赏有志，于是近得其稿，乃加叙次，厘为一十三卷、附录三卷、外集一卷、年谱一卷，凡—十八卷。先生五世孙天泽逐锓梓以寿其传，因识其梗概于此。若夫订其误而补其遗，不无望于君子也。至正三年岁在癸术二月甲子曹道振谨识。”由此，得知罗从彦著作的形成和最初的刊刻情况。其主要部分为《遵尧录》。约四万余字。以讲述祖宗以来宏规懿范及名臣硕辅论建谟画，下至熙丰功利之人，纷更宪度贻患国家撮要提纲，乃理安危之大书。其立方垂训，继往开来，真与龟山而同符。罗从彦人格之清介绝俗，辟邪翼正，真与鲁斋而并驾；从彦之寓经济才猷之志，发精神心术之蕴，追比温公之资治通鉴间有过之者。这些都是我们今天纪念和学习的地方。

就其流传下来的著作看，一曰《罗豫章先生集》，或曰《豫章文集》二种。其卷数有十卷、十二卷首末各一卷和十七卷、十八卷等等四、五种不同的版本。比如乾隆时四库全书为《豫章文集十七卷》，清同治五年刻的《正谊堂全书本》为十卷。《丛书集成初编本》也是十卷本。

从我所知道的版本情况看，唯厦大收藏的清光绪九年张国正重刻本，全国各馆藏书目不见收录。其扉页正面“宋儒文质公罗，豫章先生遗集”二行；扉页背面“光绪九年五月重刊板藏延平府署”二行。卷末有“光绪九年癸末夏五月赏藏花翎世袭子爵知延平府调署福州府事古燕后学张国正拜手谨撰”的“宋儒罗豫章先生集重刻序”一篇。详列以上标识，以便说明厦大图书馆藏本确为光绪九年张国正重刻本。同时对福师大图书馆收藏的《罗豫章先生集十二卷首一卷末—卷》（本馆435142GP78）订为“清光绪八年（1882）重刊本（见《福建地方文献及闽人著述综录》页45）”表示疑问。疑为“清光绪九年重刊本”之误。因为其书名与卷数和厦大藏本同。厦门藏本卷末另加“文质罗豫章先生年谱引”、“文靖今延平先生年谱引”、“文公朱紫阳先生年谱引”三篇，实为清毛念恃撰的《延平四先生年谱》本与原刻本无关。从查过的书目看，标“光绪八年刻本”的，仅《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页726）列有“谢甘棠刊本十二卷”一种，然而，卷数与福师大藏本也不同。因此，对福师大定为“光绪八年重刊本”存疑更大。敬请福师大老师或看过福师大藏本的同仁指正。值得一提的是厦大图书馆藏本系厦大一届生、享年百岁的叶国庆教授所赠，流传下来似乎不多，弥足珍贵。拙编《福建文献书目》（修订本）均有收录。

笔者将厦大光绪九年张国正重刻本与《四库全书本》比对，发现其内容大体相同，虽然卷数《四库全书本》多出光绪九年本三卷，而光绪九年本的卷末内容均在《四库全书本》之卷十四、卷十五、卷十六和卷十七中。从总体的内容看，光绪九年本还比《四库全书本》多出—些。比如《四库全书本》卷十三“诗”即光绪九年本卷十二“诗”。光绪九年本则多出一首《翠云岩次陈默堂韵》。内容是：“济具游丹洞，穿林惹翠云，迩来多野趣，殊觉少尘纷。笑曰花迎容，临岩鸟唤群。真机皆自得，此道与平分。”再如，厦大光绪九年本卷末列有刘允济《缴进遵尧录状）等45篇文章，其中23篇与《四库全书》相同，还有22篇是《四库全书本》所缺略的：同时，《四库全书本》也有11篇是光绪九年本所没有的。为方便大家研究之需，分别列出二书差异的篇章。

厦大光绪九年张国正重刻本多出有：

（1）《奏补罗李二儒从祀疏》（熊汲）

（2）《题请补二儒从祀呈》（林钿）

（3）《学臣疏》（熊尚文）

（4）《礼部题疏》（翁正春）

（5）《礼部覆疏》（孙慎行）

（6）《特祠始未》

（7）《宋礼部颁祭文》

（8）《重建沙县祠堂祀》（倪峻）

（9）《重建罗源乡祠堂记》（沈涵）

（10）《祭墓文》（吴宗尧）

（11） 谒沙县祠堂祭文》（徐阶）

（12）《读遵尧录有感出行台诗》（罗璟）

（13）《谒沙县祠堂诗》（徐显臣）

（14）《诸儒论议》

（15）《诲子姪文疏》（罗绰）

（16）《诲子姪文跋》（孙大中）（编者注：应为罗大中，“孙”系后裔统称）

（17）《诗跋》（罗棠）

（18）《遗集跋》（曹道振）

外附新跋五篇（陈嘉言、洪锡举、罗钱、罗万芳、胡崧）

《四库全书本》多出有：

（1）《题罗仲素颜乐亭》（陈渊）

（2）《题罗仲素寄傲轩》（陈渊）

（3）《题罗仲素濯缨亭》（陈渊）

（4）《和罗仲素寄了静长篇》（陈渊）

（5）《豫章先生遗稿跋》（黄大任）

（6）《与教授公书》（李侗）

（7）《又小简借遵尧台衡录》（李侗）

（8）《教授公复书》

（9）《答延平先生书》（李渊）

厦门光绪九年张国正重刻本，每半页9行，行20字，白口，单鱼尾，左右双栏，上下单栏。书口为“罗豫章先生集”六字。卷端为“罗豫章先生集卷之一”

为方便同仁研究之需，特将罗从彦著作的版本和收藏单位一—罗列出来，错漏处敬请专家学者补充和指正。

（1）元至正三年（1343）许源刻本（一作许源堂五卷或作五世孙罗天泽刻本），南京图书馆和福师大图书馆收藏。

（2）明成化七年（1471）冯牧刻本   北京图书馆、复旦大学图书馆和日本收藏。

（3）明正德十二年（1517）姜文魁刻本上海图书馆、重庆市图书馆收藏。

（4）明嘉靖三十三年（1554）谢銮（一作“鸾”）刻本上海图书馆、宁波天一阁收藏。

（5）明隆庆五年（1571）罗文明刻本，江西省图书馆、福建省图书馆收藏。

（6）明万历六年（1578）增刻本科学院图书馆收藏。

（7）明万历三十九年（1611）罗应斗刻本北京图书馆收藏。

（8）明刻本北京图书馆收藏。

（9）清康熙四十八年（1709）正谊堂刻本浙江图书馆、四川图书馆收藏（疑为同治五年福州正谊堂刻本）

（10）清乾降二年（1717）刻本安徽大学图书馆收藏。

（11）清乾隆十—年（1746）据沈心斋学院宪本重刻本。

（12）清乾隆间刻《四库全书本》   北京图书馆、浙江图书馆收藏。

（13）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厦大图书馆等等收藏。

（14）陈永栽影赠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厦大图书馆等收藏。

（15）清同治十二年（1874）补乾隆二年本北京图书馆、湖南师大图书馆收藏。

（16）清光绪八年（1882）谢甘棠刻体（四库简注标注）。

（17）清光绪八年重刻本福师大图书馆（435·42GP78）

（18）清光绪九年张国正重刻本厦大图书馆（812·5／602）

（19）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刻本上海图书馆收藏。

此外还有《丛书集成本》以及《两宋名贤小集本》的《豫章先生诗集—卷》等等。

二○○四年六月二十四日草稿完成

二○○四年八月二十四日打印

附：厦大图书馆藏《清光绪九年张国正重刻本》本书影三份。

来源：2007年版《中华罗氏通谱》    录入：罗训森     2016.7.16     于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