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东敌后挺进
一九三七年八月下旬,115师从陕西韩城县芝川镇东渡黄河,开赴晋东北抗日前线。根据毛泽东“要以创造根据地发动群众为主”的指示精神,罗荣桓率领师政治部、骑兵营、教导大队和六八六团六连,抵达晋冀交界的阜平一带发动群众,组织抗日武装,建立抗日民主政权。九月二十五日,115师在山西繁峙县平型关伏击日军板垣师团,歼敌一千余人,取得抗战以来中国军队的第一次大胜利。十月,115师骑兵营收复了阜平东南的曲阳县城。这是八路军出师抗日后,从敌伪手中收复的第一座县城。接着,罗荣桓又率领部队乘胜东进,收复了唐县,并一度攻进平汉线上的定县城。十一月,晋察冀军区在阜平成立,中央决定聂荣臻任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罗荣桓率115师政治部南下,于一九三八年初,到达晋南的赵城一带,同115师司令部会合。遵照中央军委关于控制吕梁山地区、巩固战略枢纽的指示,二月中旬,115师移至汾阳、孝义地区。三月二日,林彪被阎锡山部队开枪打伤,返回延安治疗,由三四三旅旅长陈光代理师长。此后,115师的全面领导工作,即由罗荣桓负责。三月中旬,罗荣桓和陈光指挥三四三旅在晋西大宁的午城、井沟伏击日军,连续战斗五个昼夜,歼敌千余人,毁敌汽车七十余辆,粉碎了敌人西渡黄河威逼陕甘宁边区的狂妄企图。九月中旬,又在汾阳离石的公路两侧,三次伏击扫荡吕梁山根据地的日军,三战三捷,毙敌一千二百余人,俘敌十六名,缴获汽车三十余辆。显示了八路军坚持山地游击战的巨大威力。
九月二十九日,罗荣桓出席了在延安召开的中央扩大的六届六中全会。在会上,他着重谈了坚持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方针和在新形势下加强党的领导和政治工作两个问题。六中全会结束不久,中央军委决定115师去山东敌后建立根据地。十二月二十日,罗荣桓与陈光率领115师领导机关和六八六团从晋西向山东进军,越过敌人封锁的汾河和同蒲铁路,从介休翻过积雪的绵山,进到晋东南的屯留、长子一带,在十八集团军总部驻地,迎来了一九三九年元旦,听取了总司令朱德作的形势任务报告。经过短期休整,115师以“东进支队”名义,在罗荣桓率领下继续向山东进发。
一九三九年三月二日,罗荣桓率东进支队进入鲁西郓城地区。一到山东,罗荣桓就和陈光决定,首先要打一个胜仗,以扩大八路军的影响。三月三日夜晚,六八六团团长兼政委杨勇,指挥全团把驻郓城西北樊坝的伪军一个团全部歼灭,俘团长以下五百余人,并打退了增援的日军。这是115师进入山东第一个胜仗,八路军声威由此大振。樊坝战斗后,为了创建鲁西抗日根据地,罗荣桓与陈光决定,由杨勇、何德全、张国华等率六八六团三营等部队留在郓城地区,称东进支队第一团(后改为独立旅),在这一带扩大部队,建立政权。
三月六日,罗荣桓率师部及六八六团一、二营继续东进,渡过运河,进入泰山以西地区,同中共泰西地委和八路军山东纵队第六支队汇合。罗荣桓到达泰西后,召开了115师高干会议,传达中共六中全会决议关于统一战线中独立自主原则等问题。十二日,他在东进支队排以上干部会上作报告,分析武汉失守、抗战进入新阶段以后的形势,说明坚持敌后平原游击战争、创建抗日根据地的必要性和可能性,提出东进支队总的任务是创建泰山以西的抗日根据地,依山(泰山)伴湖(东平湖),向外发展。他指出,为了完成这一任务,必须帮助发展一切抗日的地方武装,帮助地方党的发展,加强党在农村及下层的基础,广泛地开展群众工作。罗荣桓特别强调:主力部队要严格遵守群众纪律,尊重地方政权,关心群众利益,要以自己模范的工作和纪律,去影响和团结兄弟部队。
罗荣桓来山东时负有一项重要使命,就是受中共中央委托,向山东党政军负责同志传达六届六中全会的精神。三月下旬,罗荣桓到达驻在沂水县王庄的中共山东分局,会见了分局书记郭洪涛、山东纵队指挥张经武和政委黎玉等人。罗荣桓向分局主要领导传达了六中全会精神,着重阐述了统一战线中的独立自主问题。正在这时,传来了顽固派秦启荣指使部队在淄川以东太河残杀路过的八路军干部战士多人,制造“太河惨案”的消息。罗荣桓听到此事,极为愤怒,明确指出:这一事件进一步说明,六届六中全会制定的方针非常及时,非常英明。他认为,这一惨痛的教训,说明对于国民党顽固派的反共罪行,在政治上必须彻底揭露,在军事上应当狠狠打击,绝不能心慈手软。四月二十日,八路军向太河镇顽军发起反击,歼敌一部,收复了太河镇。
四月下旬,罗荣桓回到泰西。五月五日,他在115师干部会议上作报告,指出创造泰西根据地的两个根本问题:一是武装问题,二是政权问题。他强调:必须加强党对地方武装的领导,游击部队应在各级地方党委领导之下,在独立团、营设立政治委员,在连队建立党支部,加强政治工作,依靠党来保证统一指挥,进行必要的组织整顿,克服各自为政的游击主义。他在讲到政权建设时指出:泰西是一个战略区,我之政权必须统一。他建议由各县政府或办事处的代表组织泰西联合办事处,逐渐发展成为泰西的统一行政机关。
深入泰西的八路军,好似插入敌人心腹的一把尖刀,严重威胁着泰安、济南和津浦路中段的敌人。山东日军最高指导官、第二军团长尾高龟藏,亲自指挥五千余人,并配有大大小小汽车百余辆,大小炮百余门,兵分九路,于五月九日开始向泰西根据地进行“扫荡”。十一日将115师师部及部分部队包围于肥城以南陆房地区。罗荣桓当时去东汶支队,不在师部,陈光指挥部队打退了敌人多次进攻,歼敌联队长以下一千三百余人,并于当晚突出重围。由于115师在陆房战斗中处于非常被动和危险的境地,伤亡了一些同志,丢掉了许多东西,因而部队思想波动。罗荣桓回到师部后,听到这些议论,详细了解了战斗情况,有针对性地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在师的领导干部会议上,他强调战后的主要问题是正确地总结经验,进一步鼓舞士气,而不应埋怨指责。在东平县无盐村召开的祝捷大会上,罗荣桓表扬了全体指战员英勇顽强的战斗精神,说明115师在敌人的重围下,保存了自己,消灭了敌人,这是一个很大的胜利。他说:有的同志埋怨我们的一些骡马驮子在战斗中丢掉了,我看这等于是敌人替我们搞了一次轻装,使我们丢掉包袱,这就能够更加轻便灵活地在平原地区作战,更加有利于机动地打击敌人。现在丢掉一点家当,将来建立了巩固的根据地,还可以重新建设起来。罗荣桓的讲话鼓舞了部队的斗志,增强了内部团结。
陆房战斗之后,罗荣桓于七月下旬到达梁山宋江寨以北的前集,陈光从湖西检查工作回来,与罗荣桓会合。八月一日,部队正准备在前集召开八一建军节庆祝大会时,突然接到情报:有一股敌人从汶上直奔梁山而来。据侦察报告,这股敌人属日军第三十二师团,由少佐大队长长田敏江率领,约三百余人,配有十多挺轻重机枪,一门九二式步兵炮,两门野炮,准备到梁山一带进行“扫荡”。当时,115师师部所掌握的兵力不足一个营,但附近到处是青纱帐,便于部队隐蔽运动,在梁山南边二十余里还有杨勇独立旅的部队可以调来参战。而这股敌人没有后继部队,人数不多,孤军深入,指挥官长田敏江是日本天皇的亲戚,十分骄横。罗荣桓与陈光分析了上述敌我形势,认为我军兵力虽不多,但处于主动地位,如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消灭这股敌人是完全可能的。于是决定由陈光指挥这一战斗。经过一昼夜的激战,于八月二日上午,将敌人全部歼灭,俘日军十三人,缴炮三门,骄横一时的长田敏江被击毙。梁山战斗的胜利,震动了鲁西,传遍了山东,进一步扩大了中国共产党和八路军的政治影响,也坚定了坚持平原游击战争的胜利信心。不久,中央军委发来贺电,表扬参战部队。蒋介石也发来一封嘉奖电报,还送来三万块钱表示慰劳。这样一来,蒋介石就在事实上承认了115师在山东的合法存在。
九月,根据十八集团军总部指示,115师师部、六八六团及特务营等单位,分别越过津浦路,东进到鲁南。师部教导大队已于五月先期到达。罗荣桓于十月份进入鲁南。十月二十七日,罗荣桓在抱犊崮山下的上大炉召开的直师属队党的活动分子会议上,作了关于目前政治形势及任务的报告。他详细地分析了欧洲大战的起因和前途,欧洲大战与中国抗战的关系,日本和抗战的困难和危机。他着重强调:“中央指出当前时局最大的危险,是反共现象与倒退现象,这是资产阶级动摇分子准备投降的步骤,我们要协同全国一切爱国同胞,动员群众切实执行三大口号: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为了贯彻这一方针,罗荣桓要求部队加强政治工作和党的建设,巩固与扩大现有阵地,充实自己的力量,坚持模范的游击战争。
——摘自中央党史办版《罗荣桓》
训森按:
“115师以“东进支队”名义,在罗荣桓率领下继续向山东进发”。罗帅之子、原二炮副政委罗东进,其名字来源于“东进支队”。
东进抗日,建立根据地,“东进”二字,既是罗帅为子取名,寄托当时的愿望,亦是中华一脉、中华罗氏“东进太平洋”奋斗的目标。
来源:2007年版《中华罗氏通谱》 录入:罗训森 2014.9.18